第15版:食苑杂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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肠粉和斋濑

 

□ 张舒广

人年龄越大,越是会总结。其实也不是故意要总结,而是随着生活特征的展现,那些现象重复多了,反映到脑里的刺激点多了,自然显露出其同质同量的特点。

2001年,我被单位调到西区分部上班,刚去的一周,我天天在周围试早餐,最后选定了一家名叫成成面店的街坊小店。这家店早上卖粥粉面,中午晚上卖牛腩饭、排骨饭之类的快餐。

我每天早上八点去成成面店吃早餐,都是点那两样:肠粉和斋濑。事实上,我并不是特别喜欢肠粉,到现在基本上也不吃别家的肠粉。其实这家的肠粉只是一般,切得不整齐,随意摆放在碟中,那是花边都快磨没了的划痕斑驳的旧碟,有的还有一两个豁口,粗茶大碗的风格,远没有那些时尚餐厅的精致漂亮。但是它家自有杀手锏,招牌秘籍就是自制的辣酱。辣酱味很正,和肠粉是绝配。虾米的鲜腥和豆豉的微苦在油辣椒的辛辣包围中,大包大揽地唤出了肠粉的质朴米香味,令舌尖产生激烈的对抗和融合,吃得我鼻尖直冒汗,回味悠长。

对于濑粉,我也只吃清汤的,也就是斋的,因为它是配角,它的出现,只是为了搭配热火朝天的辣酱肠粉,温和地中和一下后者那呼拉拉的爽,舒缓一下辣味带领下急行军的速度,吃两口肠粉,唆一口濑粉,这两者便是和平相处,相得益彰了。虽然总吃不完那些濑粉,但它又是忠实的肠粉伴侣,像咖啡伴侣一样起着柔和温滑的作用,因此必不可少。

店里生意极好,总是挤挤攘攘的。有值早班的警察兄弟,赶着上班的银行职员,拎着电脑包的公司白领,更有衣着随意的街坊男人和街坊邻里,带小孩的阿婆阿公等等。店里的服务员超级厉害,你只需一进门讲清楚要点的餐,随便找个位置坐好,不用拿牌写位,她们必定能迅速而准确地把早餐端到你面前。有时人实在多,忙到踢脚时,服务员便扬头大声喊着“边个口既腩粉?“然后可能听到某壮汉大声答:“里豆里豆!呃!——”最后那声“呃——”,拖得很长,是一种又满足又调侃的语调。有时听到小孩哭个不停,或者旁边的人没完没了地讲昨天打麻将赢了多少怎么赢了的电话,一派俗里俗气的市井氛围。平日里怕吵的我,却并不反感这种热闹,反倒觉出一种欢天喜地的生存感,让人由衷地爱吃饭,爱生活。

成成面店是做街坊生意的,很便宜,肠粉1元,斋濑1.5元,坚持了好多年,前几年才涨到肠粉1.5元斋濑2元,吃久了觉得不好意思,每次消费的很少,却吃掉人家那么多辣酱,像是占了便宜似的。有次想着多消费点,就试了一份3.5元的牛腩濑粉,浓浓的肉汤味和肠粉直打架,口里一片混沌,终是吃不下。其实牛腩粉单独吃还是不错,但和肠粉配的只能是清汤味的斋濑。

时间久了,收银大姐只要见到我就会高声朝厨房喊:“肠粉斋濑!”再后来,它家不再做濑粉,我试了试斋河粉,却总觉搭配不协调,别扭了好久,直到离开西区。好多年了,偶然怀旧,周末时接爸妈妹妹去吃一次,那收银大姐长了几条皱纹几根白发,但还认识我,见我几次去晚了肠粉卖完了,便说你如果要来打个电话,我给你留着吧。后来又去过几次,去前打个电话,一开口大姐就知道是我。再后来,它家也不做肠粉了。

对于吃,我是个执着、固执的人。可能感情也是一样,我要是断掉了某种感情,那一定是到了非断不可的地步了。持续时,我很包容很专注,被惹急了也最多动摇却不会计较,因为断掉后,再想恢复,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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